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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厮领命而去,对此见怪不怪。

薛浥深吸几口热气,僵硬地踏入屋内,随手拿了卷文献,翻开便看。

“……”

文献上的字他都认得,可入眼的是什么,他根本分不清。

他满脑子都是裴子渠,她就那么躺在身侧,有少女的清纯,有女人的妩媚,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勾引。

这一想,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躁动的气息只往肋骨下窜。

没一会儿,下人开始在屋里进进出出,拎着冷水倒入浴桶。

期间,薛浥几次强迫自己看着手中的文献,却依旧看不进任何东西。

待下人倒好冷水离去,“啪”,他将文献重重摔在书案上,边走边脱衣裳,直接扔在了地上。

这大抵是他做过的事里头,最不规矩的那件。

自小到大,他做什么都守规矩,自制力也好,但今晚,他只想跳入冰水里,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浮着冰块的冷水冰凉彻骨,确实叫他清醒了些。

薛浥仰着头,闭眼靠在浴桶边缘,鬓发早已被汗水打得半湿,凌乱地粘着。

“嗯……”纵然泡在冰水中,他鼻尖呼出的气息却依旧火热,好看的眉头也深深锁着。

这无能为力的感觉叫他想起了被下药的那晚。

去年,端午宴。

那时薛浥刚做出点成绩,很得裴雍赏识,席间敬酒的人自然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