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佩当初跟他解释说是怕黎阳知道后选择放弃理想委曲求全结这个婚,他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黎岸生伸手去接手机:“我去问,如果她说没有,我会去查。”他站起身,在脸色灰暗的复遥岑面前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遥岑,但我是黎阳的爸爸……我没理由看着她无辜被害死,这点你要相信我。”
“她现在还有一口气,是因为我给大使馆的电话里,强烈要求要抢救,无论见到她时人如何都要抢救,他们才会在我漫长的飞行时间里一直明明没有希望还是没宣告不治。”
复遥岑淡淡看着眼前脚下的半寸月光,“所以,我不是有气,是她本该不用死,所以,黎阳要是死了,我会让所有杀她的人,血债血偿。”
黎岸生深深看了会儿他,最后迈开腿出了病房。
至此黎岸生似乎一直都有事在忙,没有和复遥岑提起过这件事,每次简短的碰面都是在聊黎阳的情况。
她期间又因恶化与休克进行了两次抢救,就像那夜她漫长的抢救时间里,她总是少有的出现一缕呼吸后又再次断掉,一直在死亡线上反复奔跑。
这个破败的国家医疗技术也不算可以,战乱城市的伤患也将这个小医院塞满了,医疗条件非常有限。
复遥岑从欧洲请了一整个顶尖医疗班底过来。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他似乎就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了,唯有紧绷的情绪在度秒如年的一天天里,一寸寸煎熬着,挺进着。
距离三月十六号过去的第二十天,2022年4月4号,农历三月初四。
那晚月光很淡,天气很冷,医院走廊连灯光都似乎被冷风吹散,地上只有很稀薄的一层,模糊了复遥岑颀长的影子。
医生从icu出来,和坐在长椅上面容憔悴,精神似乎即将瓦解溃败的年轻男人说:“生命体征已经连续四十八小时稳定了,如果度过今晚,明天她大概就成功了,可以转入普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