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雨椒存愧,由他咬。
不过他气息不匀,咬也使不上劲,刺痛一晃而逝。
松开了鼻尖抵她手背,他张嘴喘气,大片大片气息滚落,牙印周围的皮肤似乎被灼烧、烫红,薄纸似的,无形中有个洞延烧成灰烬。
章雨椒从未见过这幅场景,心里急,瞥了眼手机方向。
他的手依然死捂口袋,血液汇集在掌心,指节泛白,食指节的月牙指甲痕也惨白惨白。
见此,被他的执拗给降服,不敢再动。
只能一遍一遍重复,
“你慢慢呼吸。”
辜恻一点一点平复。
庆幸是,过了不久,天台维修施工的人回来了,门得以从外边打开。
章雨椒将他带去医务室挂水开药。
下课的点,校医室与食堂隔了条马路,人群里汇涌在一起的交谈、吃饭、大笑声模糊而吵闹。
床头输液管缓缓流动。辜恻躺着,阖闭的眉眼温静,红疹逐渐消退。
章雨椒悄声抽出手,先去食堂吃好午饭,再打包了一份回校医室病房。
里面共三张病床,以白帘相隔,辜恻在最里靠窗的一张床,其余两张空闲着。
揭开竖帘,辜恻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要下床,输液瓶仅剩瓶口漏斗的部分。
“饿吗?食堂的竹笋炒肉、清蒸排骨都还不错,应该挺合你的清淡口。”
仔细一看,针头已经被他拔了。
“还剩点没吊完啊。”她说。
“我以为你走了。”他慢半拍,解释。
“那你先吃饭,待会儿吃药。”章雨椒无奈。
他挑食,吃了几口便说饱。
章雨椒拆下两枚药丸,接了杯温水搁在床头,示意他把药吃下去,
“吃完就回教室了。”
他不知怎的,碰到白色药丸的手又温吞吞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