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并非夸大。

这军饷贪污,必然是一层一层剥削下来的,只要是银钱经过手,十之八九脱不了关系。

那些包衣护军,最下行的人往往是最难对付的。

毕竟一人之言不可信,想要把这些人的嘴巴都撬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贪污军饷,轻则十年牢狱,重则砍头抄家。

堂堂国公府一夕之间落败,数额之大,足足有二十万两。

想想国公府陆家无人在军中任职,却被安上了个贪污军饷的罪名。

二十万两脏款,与军中将帅勾结。

桩桩罪行,都是杀头死罪。

头顶月色皎皎,青年睫影下碎光犹如凌波般冷清。

“……这件事我自己来查,如今各国使臣都在,手下的其他事暂且都放一放,等他们走了再做打算。”

“王爷,你何必要冒险。”

“好了,之洲,不必再说。”淮安侯低声打断了儿子的话,转头看向萧云珩:“王爷心中有谱就好,切记,尽力而为就是。”

“在下谨记。”萧云珩颔首。

一行人自宫门口分开。

戎玉等外国使臣也回到了距离鸿泸司不远的驿馆中。

黑夜静谧,四下无人,末奢翻窗而入,缝隙间露出的风吹动烛火摇摆。

戎玉早就静坐在桌前等候,“如何,联系到我们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