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凡云村口道别之后的一周,我在凡云村口碰到了独自站在那里,望着漫天白雪吹着洞箫的白衣人。虽只是个背影,可我能感觉到一定是师傅。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师傅吹那洞箫。洞箫飘出来的声音,凄楚悲凉,像是在怀念已故的旧人,可我知道,那更是惋惜他们仿佛被凡云村的大雪所埋葬的感情。
师傅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我。
“他走了吗?”
“……嗯”
我没想到,师傅会这样问我,可要不是这么问我,或许我会为白洛尘打抱不平吧。不用说,我也知道师傅独自一人来,定是找他的。只可惜。人已经走了。
“走了……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师傅说得很轻松,平平淡淡,随随便便就脱口而出了。可我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师傅始终没有忘记白洛尘,不然也不会总是拿着那支洞箫,站在凡云村口,没事就吹一吹。
听说那把洞箫是白洛尘做的第一把乐器。
只是我没想到白洛尘会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没了踪迹。突然有些害怕师傅问起关于他的事。
他,或许真的消失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