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我那不争气的徒弟要准备刮骨了,麻婆婆让我来喊你,”雎渊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心翼翼地看着床上的人,“小师妹,你这是?”
林渡忽然就笑了,她捂着脸,声音还带着哽咽的哭腔,低低的笑声中带着一阵癫狂,把封仪和雎渊吓得不轻。
她兀自笑了一会儿,擦干了眼角的泪。
果然是人压力太大就容易做噩梦,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她如今都还没结丹,哪儿来的道心。
墨麟也不会沦落到梦中那个样子,永远不会。
“没事,我就来了,就是梦到有个和尚偷了人家的井,我觉得好笑。”
她说着,迅速下了床,接着才发觉自己现在发髻已经有点散了,大约像个疯子,顿了顿,看着呆若木鸡的师兄,叹了一口气,“让师兄见笑了。”
雎渊是没被笑到,倒是被吓到了。
小师妹这副样子,疯得像是当年在神墓里不知看到了什么的阎野师叔。
他惶然地看向封仪,“七师妹,小师妹这什么情况?可别失心疯了。”
林渡已经重新把道髻束好了,又取了一个网巾将那些碎毛往头上捋。
这回被二师侄烧断了好些头发,碎头发太多,她一时有些顾头不顾尾。
一双手忽然替她接管了那网巾的系带,“我来吧。”
林渡乖乖松了手,鼻尖嗅到了一股名贵的幽兰沉水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