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内充斥着惊喜和激动,让他无法冷静思考,他恍恍惚惚地拿起其余画册,只觉得眼神飘渺,根本无法定睛细看,索性一股脑全部丢入了参选的托盘,怜香惜玉道:“毕竟是女子的一番心意,还是让她们参选吧,总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
安南太妃:“…”
“好啊,这么多姑娘,只怕你乱花渐欲迷人眼,别选错了。”安南太妃冷笑,默默捏紧了佛珠,恼怒地想到这么多女子,也不知要筛选到何时!
“不怕不怕,不是有母亲替我把关吗?若是选错,那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他满不在乎的神情让安南太妃心中厌恶,她黑着脸悻悻离去,宽敞的屋子再次恢复了安静。
孟元明定下心来,立刻从托盘中找出楚虞的画册,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目露珍惜。
画上的她虽然美丽,可却少了灵动,不如她本人的十分之一,孟元明心里嘀咕,也不知她找的哪个画师,简直是虚有其名。
好在画得没有面目全非,自己还能认出她,否则差点就…想着他神色一变,露出疑惑,依她的性子怕是不会参加这样的选秀,难道她是被迫的?
心里的喜悦渐渐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些些失落,他缓缓放下画册,整个人神色黯然地坐在太师椅上,双目失神地盯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过去的十几年,未遇到她前,自己不知何为心动,何为情爱…遇见她之后方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可自己深陷泥淖,从未想过将天真无邪的她拉到浑浊的安南王府中,如今她参选,自己虽然高兴,可欢喜过后,更多的是无奈。
她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忍受王府的刀枪剑戟,自己又如何能护她周全。
所以这次参选,无论她自不自愿,怕是都不能让她中选。
孟元明露出苦笑,叹道:“有那个老妖婆插手,想必你也不会中选,罢了,就让我再多看看你几眼就好。”
…
几日的工夫,参选的名单从王府由专人送到了各处秀女的家中,并贴心地包了些银钱让秀女准备进府的衣物,以防出身贫寒之人无得体衣着,失了礼数。
“没想到我们都能入选!”楚瑶拿着自己的名帖略有诧异,又看到信封中还有半锭银子,不由得惊喜,“王府果然财大气粗,还给咱们包银子,也不知有多少女子中选,岂不是包了很多钱!”
她握着白花花的银子,心情颇好,虽然听闻安南王的名声不佳,可他出手如此阔绰,楚瑶暗暗觉得他人应该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应该是个好人。
“安南王府,他们拔一根汗毛都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的,不过给了半锭银子,瞧你有什么激动的。”楚宝珍满不在乎地拿着银子打量,心里却十分烦躁,自己中选也就罢了,毕竟花了大价钱找画师,可楚虞和楚瑶怎么也中选了?
难道是安南王眼拙吗?
她郁闷地叹气,可又想到安南王府对参选的秀女都如此大方,若是成为王妃,岂不是一掷千金,挥金如土,这般一想,她的心不由地跳得飞快。
唯有楚虞无精打采地趴在石桌上,喃喃道:“好麻烦,还让我们收拾衣物去王府,也不知要住到什么时候!”
听说越是高门显贵,家里规矩愈大,那自己住进王府后岂不是日日谨小慎微,瞻前顾后,想想就觉得头疼!
“大姐姐也不用太担心,落选了自会将你送入家中,说不定当天就让你回去了。”楚宝珍忍不住讥讽,在她心中,楚虞虽然有几分姿色,可行事不羁,乖张傲慢,最没有教养,肯定是入不了王府的眼。
“我瞧着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比我先落选!你还是先熟悉一下从王府回到家中的路线吧,我怕真到了那日,我和楚瑶不能送你回家!”
两人虞争锋相对,言语犀利,气得楚宝珍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又不是你选秀!你如何知道?大姐姐还是先顾好自己,别成为第一个落选的人,让人笑话!”她气呼呼地嚎了一顿,转身跑向自己的院子,不想再多费口舌,准备多挑选几套精致的裙子和华丽的珠钗搭配,绝不能在衣着上被人比了下去。
“哼!还真把自己当成未来的王妃了,现在就开始耍威风!一点都没有自知自明!”楚虞盯着她的背影冷哼,转而捧着脸叹道,“参选的女子中肯定卧虎藏龙,我这样如花似玉的都不敢觊觎王妃的位子,楚宝珍怕是昏了头了!”
楚瑶噗嗤一声笑出声,忍俊不禁道:“头一次见到大姐姐如此谦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在松州,我肯定当仁不让,力压群芳,迷得一干少年晕头转向,但这是梧州,贵女如云,个个家世显赫,我哪敢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