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的。”他眼角微微泛着红意，哑然地道：“我送你去火车站，好不好？我不会纠缠你的。”

语气卑微、微弱。

他怕路家的人跟着她，把她绑走。

至少看着她安全离开这个城市，他才能放心。

姜织尝到一股血腥味，再也克制不住，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暗红色血液喷溅在地上，女生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仰躺在长椅上，摇摇欲坠。

时暄见状，眼底骤然染上猩红，目眦欲裂。

“织织！！”

他的手指触及到温热的血液，慌张地收紧，脑子飞快掠过思绪，一个念头腾地冒了出来。

“他是不是给你喝了毒药？”

联想到她说的那句话。

为了杀他才去地下赌场的。

时暄上前就想将她抱起，后者却用仅剩的意识攥住了他的手。

“来…来不及了！”姜织唇角溢出一股股血液，声音含糊断断续续，“时暄，你，你听我说。”

时暄平日冷静沉稳的眉眼此时支离破碎陷入绝望，逃避般将她抱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少年气息不稳，却带着坚定：“他是想让我死，只要，只要我死了，你就能活着。”

姜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唤住他的步伐：“时暄！停下！”

少年赤红的眼底涌出泪水，从眼角滑落，砸在她的手背上，停在半路上。

姜织手背处发烫，微微抬眉，望着他线条冷硬凌厉的下颌，无力地叹了口气：“来不及了…我想跟你说说话。”

“时暄，你好好活着……”

话音消逝在秋日微风里。

怀里女生没了呼吸，什么都跟着消失了。

亦如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