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我万万没有那个意思，你误解我了……”蔚雨燕拉不下面子道歉，只好采用拖延战术，柔柔弱弱的样子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圣上驾到——”殿门外的唱名让里面的人的心瞬间提起来。

圣上大步流星走进来，后面跟着白尚书与郁御史，两人脸上带着焦急之色，见着慈宁宫正中央跪着的几人的惨状，老父亲的心狠狠地抽起来。

碍于身份，他们并不能立马对妻儿嘘寒问暖，站在圣上后面干着急。

“母后为何大动肝火，发生何事了？”圣上明知故问，白墨与郁辰逸是他看好的人才，可不能折损在蔚家手里。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傲气凌然的丞相夫人与蔚雨燕，眸中划过厌恶，之前放过蔚雨燕，还真以为他是惧怕丞相的势力吗。

“哀家也不会处理了，交给圣上来吧。”太后摆摆手当甩手掌柜，弄出了事故，她不想负责，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圣上笑眯眯地坐到上首，对泾渭分明的白墨与蔚雨燕说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喊在场的其他人说说是怎么回事好了。”复而又对白夫人道，“白夫人快快请起，有朕在，绝对不会让心怀鬼胎之人的奸计得逞，朕赏的一品诰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

圣上没有点名道姓，但偏帮之意十分明显，蔚雨燕脸色一僵，垂头调整表情，再抬起头时，依旧是楚楚可怜之风，仿佛她就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一点都没听出圣上的含沙射影。

不管是尚书还是丞相，都是宫人们惹不起的，圣上一问，他们摇头三不知，上茶的上茶，点灯的点灯，都在忙活着自己的那份活计，并未看见蔚雨燕与白墨之间的争执，听到贵女们的叫喊，他们才知道有人落水了。

明哲保身，方能长久。这是宫中人的生存之道。

贵女们自然是帮着白墨的，由陈家小姐带头，陈词解释，众口铄金，贵女们统一口径，从未有过的齐心协力，这股压力，让丞相夫人头皮发麻。

“圣上，臣妇……”丞相夫人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局面，被圣上挥手打断。

“丞相夫人且慢，朕还没问完，刚好白墨身边伺候的太监，是朕派过去的，他应该目睹了才对，有什么，问完再说。”

听到小太监是圣上的人，丞相夫人脸色微变，掐着指甲忍住心慌。

小太监很快就将自己所见之事一一说出，不添油加醋，也没有偏帮任何一方。

根据小太监的陈述，蔚雨燕掉进水之前，与白墨的距离起码有四五步，白墨的手臂长度还没能将五步以外的人推倒吧。

郁辰逸出列陈言：“回圣上，请派宫人协助草民，还原一次蔚小姐落水的场景。”

现场是有痕迹的，根据众人的陈述，将当时的站位，动作一一还原，白墨因为贪吃，吃点心时掉了很多碎末在地上，鞋底踩到碎屑，依据碎屑黏住桥上的位置，就算白墨伸直手臂，指尖距离蔚雨燕还有两个手掌的长度。

“请问，蔚小姐说墨墨推了你，他推到你哪里？”郁辰逸双眸如炬紧盯蔚雨燕，众人将目光放到她身上，聆听她的狡辩。

“我、我……”顶着一束束目光，蔚雨燕脑子转不过来，词穷了。

“蔚小姐，当日你上门道歉，将平安符赠予我家的功臣看门狗，墨墨只不过觉得旺财神气，笑了一下，当时墨墨也道歉解释了，是你亲口说不介意的，为何你……”郁夫人痛心疾首，当日在场的贵女们也为郁夫人作证，是这样没错。

这本是极为丢脸的事情，郁夫人也豁出去了，有些人就是不能宽容，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蔚雨燕这种人。

无论如何，蔚雨燕心胸狭隘的名声是解释不清楚了，她可是有前科的，之前有个管家得罪了她，她就要叫拐子绑架对方，误伤了郁夫人，多狠毒的心肠啊，这是毁人一辈子啊。

拐子事情再次被人翻出来嚼舌根，蔚雨燕在官家夫人们中的彻底坏了人品，同时也在庆幸，还好蔚雨燕跟三皇子定亲了，不糊嫁到她们家，否则哪天婆婆给媳妇立规矩，蔚雨燕一个不开心，岂不是全家遭殃。

“雨燕当时也是太害怕了，慌了神，可能记错了。”丞相夫人自然听到了贵夫人们的窃窃私语，心里气得要命，但面上还得保持微笑，极力挽尊。

“我替雨燕向白夫人、白公子赔礼。”说罢，丞相夫人就要弯腰下拜。

白夫人哪能让蔚雨燕这么轻易逃过去，她按住蠢蠢欲动的白墨，与白尚书交换了一个眼神，柔弱道：“臣妇不敢，说到底，还是臣妇与夫君没有教导好孩子，让他冒冒失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