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曾在一起过?”唐娅自嘲,“认识她半年,我读研,她996,很忙,只有周末见,每周由她规划行程,她坐地铁到我这边,然后再一起出发。突然之间,她跟我说,我们离得远,作息不一样,她很累,恐怕不能每周都出来玩了。”

“危险的信号。”衡澜说。

“电话也从每天都打变成两天一次、三天一次、一周一次,”唐娅说,“直到这时候,我才慢慢发现,有一个我一直不愿意细想的问题。我问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怎么说?”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唐娅说这八个字的时候,眼泪像是涌泉了。

恋人?未满。

陈年的伤痕,涔涔地流出血来。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唐娅摇头:“她人很好,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人人都对她称赞有加,她对我很热情,我知道她所有的密码,她家里还寄来过杨梅给我。这样的她,我不能想象,原来她会牵起一个还不是女朋友的人的手。我原以为,牵手就代表一切了。然后,渐渐地主动断联,我们就over了……”

衡澜又为唐娅点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

“我存了很多她的照片,收藏了她的声音。我总是会辗转反侧,深夜拿出来看、听、然后不受控制地把眼泪流下来。”唐娅说,“很傻,对吧。她也许已经走出去一百米了,我还停留在原地。没有得到过,又何来失去?可我再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的人了……”

衡澜说:“时间不是单向流逝的,过去、现在、未来并行存在。某个维度还停留在你跟她最开心快乐的时候,永远的,最美好的一瞬。至于结果,不再重要了。”

“你安慰人真的很有一套哎!难怪上天安排,每次我最伤心的时候你就出场了。”唐娅拿出纸巾擦擦鼻涕眼泪,“下次记得在我深陷之前提醒我,注定没有可能的人,不要太真情实感。”

“好。”

唐娅说:“作为你的好友和经纪人,我也会肩负起同样的职责。如果你爱上一个注定会让你伤心的人,那我会毫不留情地站出来做一个恶人。因为我知道那是怎样的切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