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的人生即使没有大起,也不会经历如此大落。

明知道她是那样一个在情感中缺乏安全感的人物,却却总在一堆消息中选择性地回复。

明知道她对这段感情的患得患失,却并不直白表明自己的心意,要她猜,要她问。

那些个徘徊在嘴边的“我爱你”。

一开始没说出口是因为那是不能轻易分发的糖果。

再后来说没有说出口是因为那像欲盖弥彰的谎言。

潘多拉魔盒里的魔鬼,都是她衡澜带给阮今雨的。

她令她无助,令她彷徨,令她伤心,令她难过,令她在漆黑的雨夜里无眠到天亮,令她在晴朗的天空下枯坐到黄昏,令她形销骨立,令她失魂落魄。

令她眼里的神采黯淡无光。

衡澜双手插进长发中,拽着头发,只有痛苦才能让她感到救赎。

自我惩罚,让良心得片刻安宁。

可是这轻微的痛楚太轻描淡写。

衡澜的眼前一片模糊,心被活生生地撕扯开了。

从未感受过,生和死之间并没有那么的泾渭分明。

“断就断得彻底一点。”像是咒语一般萦绕在她耳边,不断地拷打和质问她。

她自以为是的轻飘飘的姿态,终于在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像大山一样压垮了她。

唐娅看着衡澜痛苦神情,也很难受,没想到她对阮今雨竟这般在意。

“是马飏焱的家属吗?先去前台把费用缴了。人送进重症监护室了,最快一个星期以后才能探望。”好心的护士过来催促。

“马什么?”唐娅先回过神来。

“马飏焱啊,”护士重复道,“一直联系家属,怎么都打不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