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漆黑的影子吞噬了那一瞬所有的妄念和期待,孤独安静地矗立在他的身后。初崎千鹤睁开眼睛,挂在天边的月亮映在他漆黑的眼底。他挂断电话后静默了会儿,转身离开了这个小房间,披上了永远不会变的白大褂,孤身上路。

而第二天,这间房就被挂上了房产中介,尽管那时候初崎千鹤已经不缺钱了。在此后多年,哪怕初崎千鹤的年薪早就足够支付起东京昂贵地段的房屋全款,甚至还多的是人想送他世界各地的资产,但他也从未替自己打算过,在东大当教授时住宿舍楼,在横滨当异能特务科长官时干脆住在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

或许这是命运对他的某种暗示,也是某种预言,无论哪里都不会成为他的避风港,他也不应该在某处停留,更不能被牵绊脚步。

他终将一人面对千军万马。

……

“所以,”武装侦探社里,泉镜花趴在桌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中岛敦说:“你上辈子在重新见到过他的时候,完全没有认出来,就连声音也没有认出来?”

中岛敦苦恼地用头一下一下撞着桌板:“也不是完全没有认出来吧……”

泉镜花歪了歪头:“那为什么?”

“但我总不能和他说你好,你和我梦里哥哥长得很像,声音也很像吧?这真的不是什么变态新型搭讪的手段吗?”中岛敦更苦恼了,“就算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通缉犯了,可也没办法掩盖他之前是个怎样的人啊——总感觉离我太远了,如果说他是我哥哥,我那时候都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泉镜花:“……”

站在中岛敦的角度,其实很好理解,谁不会做梦首富其实是自己某个未曾谋面的亲戚呢?但谁又会把梦带到现实里来,冲到首富面前喊其实我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