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挂断,可又记起白天在病房里看到的那人苍老的脸,还有毫无血色的唇,最终还是接通了。
“祁董,你醒了?”祁淮声音冷然,没有半点情绪。
“在黎市还是回国外了。”对面祁廷韫的声音再没了昨日叫他回来时那股子硬气,声音沙哑又虚弱。
祁淮倒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样的祁廷韫只让他觉得扫兴,那种报复的快感并没有感觉到一星半点,而是没由来的烦躁。
“您不是说,我不回来就要对榆榆下手吗?都这么说了,我哪敢走。”祁淮话里话外阴阳怪气道。
祁廷韫在手机里沉默了片刻,没有解释。
“明天早上七点我让李进过来接我直接去公司,你别迟到。”祁廷韫一边装作硬气地命令着,一边止不住的咳嗽。
“嗯。”祁淮随意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界面回到和白应榆聊天的对话框,对方并没有回复他,那张晚霞照孤零零地在对话框里躺着,祁淮没再发新的消息过去。
没心思再赏景,祁淮开车回了前几年买下的公寓,就在白应榆为他设计的那栋海边商业建筑附近,楼层很高,站在窗边就能看到对面建筑上‘祈淮’两个大字。
洗完澡,祁淮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坐在沙发上时,目光落在手机上。
这一晚上强忍着没联系白应榆,祁淮就抓心挠肝的不舒服。
出国找白应榆估摸也就三个多月,没想到现在一天见不着都觉得难受。
昨天在摩天轮上,他也明白了白应榆的心结到底是什么,现在不着急追他了。
那种方式,除了怕把人吓跑之外,他觉得也该给白应榆一些自己静下来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