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瓒想起自己丢失的虎符,心中骤然一惊。
“而我们却不行……老夫虽是他外祖,可归根结底是鲜卑人……他既要南下,便要朝中诸臣只能发出一种声音……”
宇文馥缓缓地、有些呆滞地看向前方,“老夫老了……你说,老夫是要继续留在京中被同族指指点点,还是干脆回辽东呢?”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陆瓒面上略有惭愧,拱手揖了又揖,恨不能跪下磕几个响头。
“琢一误会了大人……”陆瓒道,“琢一不了解宫中换防后宫中禁卫来历,毕竟汉人模样大同小异,实在难以区分,所以没想那样多。”
宇文馥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再拜。
“老夫就这一把老骨头,其实继续替他做事,倒也没什么……”宇文馥看着天边夜色,有些难过地道,“可老夫丧子二十年,膝下只有猫儿这一个孙女……”
说起宇文宝姿,宇文馥再也无法忍受,将面容埋进那双枯瘦的大手中。
“那胯下之辱已经让她在京中抬不起头来……老夫……怎么能……”他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怎么能再让她跟着老夫受人戳脊梁骨……”
这下,陆瓒也终于明白了宇文馥的心意
所幸宇文馥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便抬起了头,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嬉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