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一睁,便到了鹿苑小行宫。
这一觉睡得舒坦,陆银屏伸了个懒腰后,被熙娘搀着下了车。
下去的时候腿一软,站在一边儿的李遂意同小呆头鹅一起就要来扶。
陆银屏记仇,还惦记着小呆头鹅看长孙明慧的事儿,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待她的背影消失后,拓跋珣才薅着头发道:“至于吗……”
李遂意一甩拂尘,老神在在地道:“殿下年纪还小,不懂得女人的厉害。陛下何等英明人物,在娘娘跟前不照样栽跟头?”
拓跋珣十分赞成地点头:“女子性情诡谲多变,模样越好的越难缠。”
说罢遥望着远处同样下了辇的嫔御们,叹息道:“真是难为父皇,纳了这么多人,不比柔然的千军万马还要难缠?”
李遂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寻常女子并不难缠,难缠的是放在心里的那个。稍动她一动,自己的肉就痛,便对付不了了。”
拓跋珣听惯了司马晦的教育,甚少听到这样饱含人性化的歪理,想再向李内臣取些经,却被他以年纪还不到的缘故拒绝了。
再看舅舅慕容擎,将马匹安置好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拓跋珣犯了难,想了想还是去了舅舅安置的灵风台。
北芒山小行宫最不缺亭台楼阁,将嫔御们安置在了披云楼。
陆银屏早先来过,住的是建康殿后的寝殿,如今还在那一处歇着,同旁人划开了界限。
她回去后,左等右等不见小呆头鹅,心里估摸着大概他害怕自己,或者又去找长孙明慧。
陆银屏脸皮薄,拉不下脸去请她这半道上捡的便宜儿子,便使了熙娘去走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