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老爷子已然痴了,可到底是当年为数不多的对陛下好的人。她再坏,也不会去欺负这样的人。
陛下的脾气并不好,平时都别别扭扭的。既然他都能受得了,为何她就受不了呢?
陆银屏只消想一想便觉得心胸中充满了慈爱之心。
她大袖一挥,豪情壮志地道:“外祖,今儿起,四四罩着您了!”
宇文馥被她骂习惯了,猛然见她转变态度,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他对拓跋珣道:“佛奴,你母妃的脑子坏了。咱们得离她远点儿,别沾了傻气。”
陆银屏一听便要掀桌。
“我就不该给您颜色,好让您下我的脸。”她愤愤地伸手,“将我的劝酒胡还回来!”
她自小便爱这种小人偶,奈何自己不够心灵手巧,根本就做不来,秋冬几个便时常替她做。
当她说要做个宇文馥时,秋冬还一脸不敢相信:“大司空大人的模样虽不差,但年纪也忒大了些。做他的劝酒胡,您还能喝得下酒?”
那时陆银屏没想太多,直接吩咐她:“送给他玩的,你做便是。”
要不是他对陛下好,才不会让人做了个这么丑的玩意儿呢!
“既然四四给了,那就是我的。”宇文馥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收到过这样用心的小礼物,忙不迭护住了不让她碰,“好孙媳,莫要生气,外祖给你说个秘密,来换你这劝酒胡可好?”
陆银屏本就没打算跟他生气,也没指望着他会说出什么来,便随意地道:“您说……”
宇文馥一手抓着劝酒胡,一手提着圆凳,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他附在陆银屏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
拓跋珣听不到这二人在说什么,又不敢贸然上前去问,好奇得很,急得抓耳挠腮。
他只看到狐狸精母妃眉毛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笑,口中却道:“这个呀,这个秘密不值钱,我早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