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封信件不足以慰相思,但总比断绝一切关系来得好些,一纸婚书在手,让她不会选择另嫁他人,有书信连牵着天各一方的旧日爱侣,或许偶尔,烟年大发慈悲,会允准他来瞧瞧她。
而他会坐在开满海棠花的院子里,一日一日地等她回心转意。
烟年问了个极有趣的问题:倘若她不来呢?
对啊,谁又能保证她一定会回头呢?
他可以用尽手段,揪出万千情丝中最缠绵的那根,无限接近他想要的结果,但面对感情之事,无人能算无遗策。
可他似乎并不太在乎结局如何。
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好,从此再不相见也罢,其实那夜在雪山之中,当他看到烟年大步向他跑来,终于愿意把她的心软施舍给他一分时,他便已经满足了。
烟年回到自家时,李大娘正在院中,指挥新来的小侍女捣衣,珠珠白天睡过一觉,现在精神正好,眉飞色舞地和小伙伴讲述她的大冒险,和她那个神秘兮兮的小姨夫。
“我小姨夫很厉害,”珠珠比划着小手,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叮当当响:“他就这样一挥手,屋子里出来好多阿叔阿伯,然后他又这么一挥手,这些人就开始给珠珠拍手唱歌。”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唱得很难听。”
小伙伴们纷纷震惊:“真的吗?他是不是放羊的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听他的话?”
珠珠卡壳:“我……我不知道,我只听别人叫他枢相。”
“枢相是什么?”“没听说过……”
“问杜姨姨,杜姨姨一定知道!”为首的小孩儿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