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说过, 你对我是有情的?,那时你并没有骗我,我能看得?出。”
他目光寥落, 姿态颓唐,更加刻意地伪装出惹女性?怜爱的?模样, 仿佛被大雨浇得?湿透的?黑猫, 扬着碧莹莹的?双眼,直视撑伞而来的猎物。
烟年抱紧珠珠,深吸一口气道:“那又怎样?仅凭这个,你永远也无法困住我。”
天街车马如龙,却因她一人?而停滞不前, 纷纷转向了其他城门, 她强行拽来的那车夫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四方都?是披甲持兵的?侍卫,围作一圈,将叶叙川与烟年留在中央。
火光倒映在她眸中, 她猫眼清亮无畏,一如三年前那般孤勇。
许是意识到烟年心智坚定?, 此计无法奏效, 叶叙川刻意伪装的?可怜情态逐渐收敛,漆黑的?眸中毫无情绪, 细观其深处,仿佛酝酿终年不散的?暴雪。
正是汴京日落时分,他身?背万里彤云,长袍被南风吹得?猎猎作响, 这骄矜身?影落入烟年眼中,让她只觉无比熟悉。
这个男人?的?气?度向来是高华的?, 卑微绝不是他的?本色。
她默默告诫自己,不能被片刻的?伪装欺骗。
他们如此相似,连做戏时的?神态都?别无二致,可太过相似的?人?碰在一起哪有好结果?呢?烟年心中一片雪亮:倘若他改不掉骨子里的?偏执、强横,那两人?永无平静相处的?机会。
过了良久,叶叙川才低头一笑,轻柔开?口道:“我绝无可能放你离去?。”
这是他的?底线。
而她今日恰恰做好了击穿他底线的?准备。
她逐渐镇定?,余光扫过严阵以待的?禁军校尉们,朗声道:“若是我今日执意要走,你会再?捉我回府一次,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