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叶叙川麾下精锐,是?当年把她从北周监牢里掳走的那几人。
只听一声裂帛声响,面前花鸟屏风分崩离析,男人逆光而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他目光淡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之意,从她土气的麻布衣衫,转到她随手一束的发髻,最后落在她眉眼?之间?。
这双眼?中尽是?惊惧。
仿佛她未曾被都朱那拦下,她已经失去平衡,坠落高楼,坠落她旧日残留的噩梦之中。
“年年,”他慢条斯理?除下护腕,交给身边侍从,不疾不徐道:“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告诉我呢?”
如若刻意忽略他语调中的森冷寒意,叶叙川的神态堪称和善,上位者?理?应如此——波澜不惊,胸有成竹,于无?声处见手段魄力?。
这样?的他令烟年心惊胆战。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调,熟悉的绝望,那些早已抛在脑后的不堪回忆登时翻涌如浪:杀人时沾的满手鲜血,燃烧的细作营,困于牢狱与后宅的日日夜夜……太?多太?多,都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他漂亮的眼?直直盯着烟年,仿佛能刺破她内心正痊愈的伤痕,打碎她静好岁月,把她又一次拉拽回阴霾遍布的战场上。
她后背发寒,微微打颤,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而是?都朱那嗷地大叫一声,酒醒了个透,白日见鬼般张大了嘴巴:“你不是?……不是?烟姐那死鬼前夫吗……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幽州?”
烟年猛然道:“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