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眼睛亮晶晶:“小姨最厉害。”
李大娘汗颜,心道你?们姓杜的家教可真是狂野彪悍啊。
几人返回驿馆, 烟年与李大娘哄睡珠珠,也各自?歇息。
但今夜烟年莫名心慌,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幽暗地注视着她,令她坐卧不宁,辗转反侧。
左右也睡不着,她披衣起身,打算借驿馆的灶台,给珠珠做她爱吃的炸烩。
天?色熹微,时闻夜鸮鸣叫,推门的那一瞬,墙角阴暗处陡然掠出一人,捂住烟年口鼻,并在她后颈上不轻不重?地一劈。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烟年不会?武艺,压根来不及反应,只轻轻哼一声,人便已失了意识。
那人麻利带走烟年,驿馆内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烟年昏了一个时辰之后,方?悠悠醒转。
睁眼四顾,见自?己置身于一间雅致舒适的房屋中。
杨木的床,嵌云石的木影屏风,桌上供白釉玉壶春瓶,内插一枝应季的丁香,显得灵秀俏丽,显然是南国的审美意趣。
她暗道不好,这种布置的气韵实在太熟悉,她断无?可能看错,正是汴京教坊的寝屋式样?。
难道昨日那小官之妇动了歪心思,把她绑来花楼羞辱?
不对,烟年凝眉思忖,越是深想,后背越是隐隐发寒——那小官之妇断然没?有这分魄力与本事,即使她寻人复仇,也不会?来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