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摇了摇头,轻声道:“夫人只用了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婢子们试着喂过?,可夫人险些将已吃下的都吐了出来。”
叶叙川沉默。
半晌,他道:“以后她若没胃口,就?莫要再强灌了。”
侍女睫毛一颤。
不进食水,如何续命?
“去?把她那?叫翠梨的丫鬟领来伺候。”叶叙川目光寥落:“她或许能有法子。”
这一回,烟年睁开眼?后,没有瞧见叶叙川强颜欢笑的俊颜。
她瞧见的是个模糊的人影,再定睛一看,不是翠梨又?是谁?
翠梨双眼?通红,一瞧就?是刚狠狠哭过?一场,烟年对她虚弱地一笑,这丫头小嘴扁了扁,又?险些哭了出来。
“不是让烟姐定时服用冰凌子的吗?”她以袖捂面,哽咽道:“烟姐为?何不听?我话呢?如今这样,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烟年轻轻摩挲她的手背,面色安详坦然:“哭什么,我压根就?没忘过?,演戏骗你们而已,头是我主动撞的,冰凌子也是我自行?毁去?的,我一心求死,如今得偿所愿,你替我高兴还来不及,哭丧个脸算什么章程?”
翠梨悲从心起,再忍不住,握着烟年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这丫头哭声如同打鸣的鸡,高亢,穿透力极强,顽强地钻入烟年听?力退化的耳朵。
她趁着翠梨吸溜鼻涕的间隙,抓紧开口道:“先别哭了,翠梨,我枕头后面留了一些钱财,不多,也就?四?百两碎银,待我死后,你们就?拿着这笔钱,在汴京置一个宅子,记得找榆林巷的王牙婆,汴京就?数她相宅的本事厉害……”
翠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烟姐,你别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我不要宅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留了后手?你只是想骗叶叙川对不对?其实你早就?找好?了退路,死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