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人恨她,北周人更恨她,她兢兢业业当了十年细作,对?不起所有人,唯独对?得起她的?故国,如?今竟落得孤立无援的?下场,活像个笑话。
她咬牙挣扎道:“要杀要剐,今日过后随你的?便,我是被冤枉的?!让我见指挥使!”
那人力道丝毫未松:“又有何处冤枉了你?少玩这种贼喊捉贼的?伎俩!”
“若我真是叛徒,我来寻你做什么?叶叙川这狗贼算计了我,骗我送了有误的?情报,才?耽误战机,致我军兵败如?山倒。”
烟年喘息一声,又道:“……但归根结底,当初没能杀死他,终究是我的?疏漏,我唯有一死谢罪,你带我去见指挥使,我有事托付他,见过他后,毋需你来杀我,我自行了断便是。”
见烟年神情严肃、不似作伪,那人皱起了眉,嫉恶如?仇的?神态微微动摇。
“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必信我,或者你现在杀了我也好,我只求你给指挥使带一句话。”
“什么话?”
“就说?这一切不是我做的?,证据被我藏在真定府地牢中,我死后,请他帮忙照拂我的?姐姐和?属下,再把我挚友的?旧物送回她的?故乡。”
一大?段话一气呵成,显然是在心?中模拟了千百遍,说?罢,她闭上了眼?,坦然道:“动手吧。”
那人看着她,刀尖迟迟未落。
半晌,他迟疑道:“你可有信物……”
忽然间,漆黑的?穹顶闪过一线光亮,如?有人抛出一段血线。
正是皇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