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察觉自?己做了错的选择,可如今木已成舟,她还能怎样,回到过去把偏执的自?己打?一顿吗?还是向叶叙川道歉?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了一个尖,便被她狠狠压下?。
只因她明白,叶叙川想听的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而是她痛苦的哀嚎。
构陷她通敌叛国,这是何其可怕的报复方?式,直截了当废了她十年?的努力,生生逼得她四面楚歌,进退维谷,回不去故土,亦无法?立足他乡。
她自?己被囚于此地,勉强留了性命,但姐姐呢?翠梨呢?蒺藜呢?他们可还有生路可走?
她握紧了拳,用力到指甲都刺破了皮肉。
又?过了两日,叶叙川以休养为名,带着?她回到了汴京。
这段时日里?,他几乎每日都能想出折辱她的新鲜法?子,可见当真是恨到了极处,非要看着?她隐忍的惨样,才能纾解心头憋闷。
就?同当年?刚来到他身边时那?样,烟年?咬牙忍耐,等待一个逃离的时机。
最初启程的时候,她住在车队最后的囚笼中?,如猪狗般下?贱,所有路过的兵士都会狠狠从?她身上?剜下?两眼,骂一句:“贱人。”
烟年?只当是清风过耳。
第二日,她骂回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个大头兵,给?叶氏兄妹当狗都不配。”
许是她骂得直戳人心,气得那?兵士眼眸赤红,冲过来与她拼命。
烟年?在那?兵士扑来的瞬间,隔着?铁笼抽出他随身匕首,眼都不眨,用力刺向自?己右臂。
血流如注。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那?兵士控制不住情绪,刺伤了烟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