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见她时,她也这样瘦,抱着琵琶穿梭于鱼丽宴上,翩若惊鸿,生气勃勃,而?如今却干枯瘦削,稍用一点点力道,就?能让她病倒。
然而?,虚弱至此?,她眼里的神采却一如往昔。
灼灼燃烧着,像南国盛开?的红妆海棠。
叶叙川觉得这神采极为刺眼。
按理来说,他应当安心,人已被抓来自己身边,锁在他巢穴最深的地牢里,他至少不必再担忧某日一睁眼,下人们告诉他,烟年只身逃回?了北方。
这样很好,他会把她锁在身旁一辈子,至死方休。
可他要的不止这些。
她的目光告诉他,她分?明?还没有认命。
这个女人依旧想着她该死的故乡,只要让她抓住一丁点空隙,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再背叛他一次。
时隔月余,他依旧记得遭她背叛时,那痛彻心扉的感觉,无?数个无?眠的夜里,痛苦被炼化为恨意,他发誓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要的是她此?生众叛亲离,只能死心塌地依附他而?活。
直至白?头。
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抿紧了唇,低头扭曲一笑。
“你想活是么。”他目光冰冷,轻声道:“好,你对我起誓,今后安心伴在我身边,再不离开?。”
烟年扯谎的本?事一如往昔,一个磕巴都没打,攀着叶叙川衣角,肃然道:“我对天发誓……”
“鬼知道你们北周人的天是什么天,”叶叙川嗤笑道:“要么你真心起誓,要么按国朝的规矩来,先纳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