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街尽头,她看见?了叶府的仆从。
她木然地?停下脚步,任仆从们?激动叫嚷起“找到了!”“快去禀报大人!”之类的话语。
她只觉得他们?吵闹。
火把的光亮来?回晃动,虚化为一个个飞舞的光点。
不知多久,马蹄声由远及近,仆从纷纷噤声。
烟年抬起头。
不见?一丝杂色的照夜白上,叶叙川手?握缰绳,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张化先和李源手?中的火把烈烈燃烧,照得他眉目犀利如刻骨钢刀。
他接过李源奉上的火把,屏退了身边人。
烟年才看清了他的脸,男人面无?表情,但平静的外表下分明压抑着吞没一切的凶戾,一句话都不必说,上位者的威压已然迫得人喘不过气,让人只想?立刻跪倒在他面前,掏心掏肺地?痛陈己过。
为何不质问?她?烟年绝望地?想?:大概是等着她主动交代罢,就像猎人总是等猎物动弹了再放出?箭羽。
而?她仔细思量片刻,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便只干巴巴道:“……我没动你的书房,给那医女?的东西是我伪造的,只是为了骗她带我出?府。”
“我知道,”叶叙川道:“你没有这个胆量。”
烟年道:“其实是有的,但我急着离开,便胡乱写了一份节省时间。”
“哦?”他似笑非笑,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踱至她面前。
这威压太骇人,烟年后退一步,绊到一块碎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还要逃么。”剑柄挑起她下颚,轻轻拍了两记:“你还能往哪里逃呢?”
如此不动声色地?发怒,反而?比大吵大闹更加骇人。
“你今日胆敢偷天换日,潜逃出?府,可有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