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看着咱们?院子,我去找娘子!”
说?罢,她提起裙子,朝正?院狂奔而去。
翠梨背影消失在转角。
香榧鬼使神差行至妆台前。
——妆台上东西齐全,唯独少了一根烟年常戴的发簪。
叶叙川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的正?院,只记得自己?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可笑他还未站稳身子,便下意识低头查看怀里的女人。
她安静窝在他臂弯之中,清瘦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那张气?人的嘴紧紧地合着,唇上全无血色,比月光还要?苍白。
正?院为何那么远?医师为何还不来?她毫无生气?的模样扼得他喘不过?气?来,怎么能瘦成这样?当真?身子不利索的话,为何不告诉他?若是告诉了他,他一定会停下的。
一定会停下的……是吗?
彼时只顾着惩罚她,让她难受,这点无谓的意气?却被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清扫得一干二净。
耳畔嗡嗡作?响,他似乎听见有小厮在问:可要?请郎中?
他这才想?起忘了叫大夫,嗓音嘶哑道:“快去。”
小厮赶紧拿牌子出府,无意间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他天神一样无所不能的主人枯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地望着榻上的烟年,好像弄坏了喜欢玩具的小孩。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或许有些恼怒,有些无措,有些不肯承认的懊悔。
小厮腿脚快,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带来了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