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前院一阵喧嚣。
烟年立刻把话题转移开去:“已经二更了, 府上还能来客?”
按理来说, 府上来客与否,同烟年毫无?干系, 可这回似乎颇有古怪,竟然来了个?跑腿的小?侍女?唤烟年到?花厅去,说有贵客前来。
烟年好心确认:“你是不是喊错人了?”
她是真心感到?疑惑,因?为?即使给夏骧一万个?胆子, 他也不敢拿叶叙川用过?的女?人出去宴客。
那小?侍女?急得恨不得架着她走:“娘子快去罢,咱们大人交代?了, 要穿得齐整些,带上琵琶……”
烟年一愣,旋即恍然。
她蓦地冷笑一声,抱起?琵琶,起?身欲走。
侍女?问道?:“娘子不装扮一二么??”
烟年瞥了眼铜镜中素淡的影子,冷笑道?:“女?为?悦己者容,若无?人倾心,装扮了又给谁看?怕是我荆钗布裙,憔悴不堪的模样,才能令他快意吧。”
夏府花厅狭小?,不过?稀稀拉拉放了几?只高凳,供着三杆光秃秃的寒枝子。
叶叙川气质太贵,往这破花厅里一站,与周遭格格不入,好在他不挑剔,还未等夏骧搬来新打的黄梨椅,他就已大摇大摆坐上最上首的座位。
他既已落座,夏骧也没法?子把他屁股抬起?来换个?好椅子……只能祈求这位爷坐得舒坦,坐得稳当,最好坐一坐赶紧走,别一个?不高兴把他的官职撸了。
夏骧战战兢兢地坐在下位,时不时偷看叶叙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