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后?脖颈一凉。
叶叙川笑着时便令人惧怕,不笑时只有更加恐怖, 周身笼罩着森然寒气, 烟年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她?敢不答应,叶叙川就要按着她的头磕下去一样。
可她?不愿祭拜叶姓人。
背井离乡十多年,她?甚至没有好?好?跪过她?自己的?双亲,为什?么要在这阴森森的?祠堂里?, 祭拜敌国的?将领呢?
烟年内心天人交战, 踟蹰甚久, 叶叙川已逐渐失去?了耐心。
可他到底为人高傲,根本不屑于亲自动手,做那等逼人低头的?掉价之事。
所以他只冷笑了一声, 微凉的?手抚过烟年脸颊,遗憾道?:“罢了, 你不愿意?, 我?也不必强迫你。”
烟年小声道?:“烟年自知卑贱,不堪踏入庄严之处, 更不该心安理得?地赖在府中,怕折去?了仅剩的?一点福气。”
叶叙川唇角勾起。
烟年从这笑容里?看到了嘲弄,和志在必得?。
他轻轻拍了拍烟年的?侧脸,一派春风和煦, 柔声道?:“我?明白你的?顾虑。”
烟年只觉一块冰在脸上融化,像感受到危机的?小动物一般, 本能地颤抖排斥,偏过了头去?。
男人勾过她?脖颈,当着满屋牌位的?面,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百盏长?明灯火投下橙红的?影子,亡灵们静静地观看他们的?亲昵,缄默如谜。
一吻过后?,叶叙川执起她?左手,贴近她?耳畔道?:“我?再带你去?一处有趣的?地方。”
烟年被叶叙川带走,最焦急的?人要数翠梨。
她?一路从外宅追来侯府,门前蹲了三个时辰,方逮着了出?来送文书的?张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