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不说话,机械地嚼着烟叶,被那古怪的味道冲得不住皱眉。
翠梨道:“娘子怎么忽然想嚼烟了?这东西辣人,还是吐了吧。”
烟年依言照做。
良久,她出了一大口浊气。
三个掷地有声的音节,随着烟味儿一同溢出菱唇。
“他妈的。”
翠梨越发担忧:“烟姐怎地如此疲惫,莫不是叶叙川他不上钩?”
在翠梨朴素的认知中,一对男女最高等级的关系就是滚到了一起去,遇到像烟年这样,认识第一天就把对方拐到床上的……好像反而没有继续勾人的余地。
烟年目光沧桑。
“什么叫上钩,什么又叫不上钩?”
“我在叶叙川眼里就是一个玩物,你见过玩物长出钩子的么?那叫鱼竿。”
“我倒是有心与他看星星月亮,聊人生理想,可他只管把我往榻上带,多说几句话他就堵我嘴,他大爷的,简直是个神经病。”
“那怎么办?”
“你赶紧给指挥使去信,让他记我工伤。”烟年掀开衣裳:“这里,那里,还有底下,统统给我记上,回头折算成工龄。”
她目光坚毅,如平阳公主镇守娘子关:“老娘任务失败了不要紧,这顿折腾不能白挨!”
次日又是一场浩劫。
这回便不是琵琶和狼毫笔了,换成了棋盘棋子,这男人大概是想把琴棋书画统统来个遍,很难说是不是一种诡异的恶趣味。
莹润的黑白玉子互相敲击,叮当作响,好一首清绝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