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那么不小心?”他对她道。
烟年心一跳:什么意思?怜惜她么?
今日是怎么了,任务竟如河马拉稀般顺利……
正准备优美起身时,忽然见叶叙川捏碎指尖的樱桃。
猩红的汁液瞬间溅出,顺着她额边缓缓流落。
烟年隐隐感觉不对劲。
只见叶叙川皱起眉,身子前倾两分,盯着她娇美脸蛋看了半晌,忽然问了一句:
“你是何人?我们曾见过么?”
细作营曾传授过搞潜伏工作的精髓,一句话——将头临白刃,犹似斩春风。
意思是好细作要有大将之风,身手烂一点不要紧,演技必须要到位。
但饶是烟年演技精纯,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听到任务对象问她是何人时,也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跟她装不熟?终结你处男之身的女人你都不识得?去啃点银杏果治治脑子吧!
烟年本想说孽障,老娘是你爹,可她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泫然欲泣道:“大人……”
不能骂人,不能骂人……
眼瞧她楚楚可怜的面具崩裂一角,叶叙川的笑终于真心了几分。
尤其是他看着几个侍卫冲入花厅,如提着鸡崽子一样把烟年捆起来,粗暴拎走时,那笑容简直堪称愉悦,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图景。
侍卫们先前不便对她动手,听得叶叙川这句话,再无后顾之忧,擒拿、绑人、拖走、一串动作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一般,烟年只见花厅景象在眼前一闪而过,然后……然后她就被不太礼貌地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