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昕一走,戚玉林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他腿一软,靠在了一旁的树上,狠狠呼吸了几下,后背也黏黏糊糊都是汗。

他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生或死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完全由不得自己。

陈万鹏更是面色苍白,全靠陈宇支撑才没倒在地上,“刚才多谢戚公子仗义执言。”

戚玉林苦笑一声,没说话。

他缓了缓后,抬头望了望杜远昕远去的马车,又回头看了看贺州寒等人,“几位作何打算?”

如今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杜远昕丝毫没把他们当回事,这样的结果就是,即便他们厚着脸皮硬走在一起,而他们若发生什么危险,他压根不会考虑他们。

不仅不会管,而且照这样子看,对他们来说,甚至杜远昕本身就是个极大的危险。

贺州寒道,“假如戚公子还有更好的办法的话?”

“……”没有。

戚玉林沉默了。

于是几人默契的又开始赶路,远远缀在了杜远昕他们身后。

陈万鹏在人都走了之后,怒极砸了一下身旁的树,却牵连身上的伤,又吐了一口血。

“爹,你没事吧?”陈宇一直在目送季雨笙走远,看到父亲这样,又连忙回神。

“怎么可能没事?”陈万鹏咳了一声,擦掉嘴角的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儿子一眼,“瞧瞧,你看上的就是这样的人?”

陈宇不说话,半晌才道,“她是有苦衷的……之前很多事情,是我误会她了,就像与赵康庄的婚事,并不是她自愿的,她也是被迫的。”

陈万鹏冷笑一声,“那可不,现在攀上杜远昕这棵大树了,哪里还瞧得上赵康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