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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如此卖力地活跃在自己身旁,是否会是“他”口中的那位需要自己去接应的人。

要真是这样,“他”可真是压错了宝。

微信忽然震动了一声,他打开手机,发现那个名为“巫渊”的聊天框里,一个丧着脸的猫咪头像发来了消息:“季警官,咱们学校见。”

他并不打算回复什么,想装作没看见。谁知道这刚把手机放下,巫渊又发来一条消息:“晚上我请你吃饭,为了报答今天的红薯。”

“不必,国家机器晚饭爱喝西北风。”

这人什么毛病,又是送香囊又是请吃饭,弄的季君昱后背毛毛的。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他赶紧快步走向电梯,估摸着这时间正好能赶上学校晚自习,问起话来反而方便了。

许四季在车里快憋死了,季君昱刚坐上副驾驶,她就赶紧关上了车窗,神经兮兮地打量四周,活生生一副着了魔的样子。

还没等季君昱损人的话说出口,许四季赶紧先抢占先机:“你知不知道那个招惹你的小帅哥是谁啊?”

“巫渊,越城一中心理老师——估摸着就是一考过国家心理二级证的。”季君昱原本想着暗中查查这个人,看看他是否具有自己内心中怀疑的点。

谁知道这人横冲直撞,直接撞到了季君昱的跟前不说,还把自己的身份介绍了一遍,像是生怕季君昱记不住他。

“nonono,”许四季轻蔑地晃了晃手指,一脸欠抽的样子。她一边把车倒出停车位,一边忍不住就开始分享这个瓜:“他确实是叫巫渊不错,也确实是一中的老师不错。但是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许四季的表情活像个营销号,语气更像。

她不等季君昱说话,接着说道:“他爹是巫泽成!巫泽成是谁啊,大富豪、大慈善家,巫渊可是个标准富二代呢。”

说罢,许四季笑眯眯地看了季君昱一眼,“这可是一活的at机缠上你了,好好把握,咱们市局能不能通过联姻实现阶级飞升就看你了。”

季君昱一挑眉,顿时更加觉得巫渊来意不纯了。当然,他此刻更想揍许四季一顿。

越城姓巫的确实不多,但是巫渊那一副营养不良的穷酸样子,还真没能让自己把他和巫泽成联系起来。

毕竟应该没有哪个富二代爱把自己搞成弱不禁风的病弱模样。

就如许四季说的,巫泽成是谁啊,是越城白手起家的大富商,从街边卖煎饼的混混小青年,一步步走上了叱咤风云的商界神坛。许是像很多人传言的,他的双手并不干净,曾经在灰色地带久久徘徊,捞起的是带着泥和血的原始资本,脚下的路是用命和法搭起来的。

但是如今的泽昇集团,是越城顶天立地的大型企业,无论曾经是白或黑,如今看来早已洗清了身上的污垢,只带着一圈金边儿,享受着属于它的朝圣。

在鼎盛的繁华之际,巫泽成又着手公益事业,单是出资修建的学校就不下五百所,其余冗杂繁多的公益项目更是数不胜数。也使得他直到撒手人寰的那一瞬间,都享受着大众的称赞。

“可是我记得,泽昇集团的继承人姓周,好像是他一个手下的孩子。”季君昱并不关心这些财经频道上会出现的人物,只是觉得自己对巫渊这个名字太过陌生,以至于很难将这两个符号进行连接。

“没错!问到点子上了!”许四季天生有讲书的技能,一段冗长无聊的故事也能被她讲的跌宕起伏,好似是小说桥段。

“有屁快放。”季君昱可不像罗晏,从来不惯着许四季这毛病。

许四季也不恼,“嘿嘿”一笑,接着说道:“这面子上的傀儡,和实际上的操控者自然是不一样。现在对大众说的继承人叫周念,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实际背后的大boss是巫渊啊。巫老爷子一直把巫渊当成亲儿子养,也一直把他保护地很好,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如今他老人家驾鹤西去了,泽昇就乱了,推出去个傀儡,就算伤害,也害不到自家儿子不是。”

季君昱理解不了这种富人的奇妙心态,只是有些隐隐心疼那个被推出来当傀儡的孩子。末了,又觉得许四季的话带点民间传说的调调,不像是什么官方记载,一旦细想就发现漏洞百出,不由得有些怀疑。

但是在这些说辞里,他精准捕捉到了一句“当亲儿子养”。怪不得巫渊那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没遗传到巫老爷子的半点糙汉形象,合着这儿子也不是亲的。

“这点我也不是很确定……”许四季笑的有点心虚,“这不是都说……说巫老爷子没有生育能力,巫渊第一次被拍到露面就是八九岁的样子,肯定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至于是不是私生子,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