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澈如明镜, 似能洞察一切虚妄, 却又冷若寒潭, 眼底杀意几欲破冰而出, 叫人不敢直视。
琴裳被这目光一扫, 竟不由心虚后退两步。
但转念一想, 今日太玄宗少主及大弟子同在此处,便是这人当真有通天之能,也断不敢太过放肆。
于是她勉强稳下心神, 反问他:“难道不是么?”
宴清霜依旧云淡风轻:“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雪姑娘无关。何况,不久之前,我与她互生嫌隙, 已然殊途陌路。所以她并未与我同行, 现下身在何处,我亦不知。”
“不可能!”琴裳厉声反驳,“她成日跟在你身边,你怎会不知她的去向?事发之日, 你二人分明一同于春溪镇现身, 她定然是被你藏在了此处!”
“是么?”宴清霜忽而冷笑一声,“依琴门主所言, 莫非那日是你亲眼所见?”
“不过, 雪姑娘后来确于春溪镇外被阵法所困, 我依稀记得,当时开启阵法的引子, 是一道琴音,而仙音门尤擅音律——”
说至此处,他徐徐提步逼近,“琴门主这般笃定,看来是要不打自招,承认雪姑娘的确是被你所害?难不成,司予对她下毒一事,也是受了琴门主你的指使?”
听到这话,徐宥心头一跳,忙问:“凝儿中了毒?她现下如何?可还安好?”
“拜奸人所赐,自是不大好,不过性命无忧,徐道友不必担心。”宴清霜搭下眼睫,冷声说道。
于是他心下稍安,皱眉睇向琴裳,语气也冷了下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宥身为沈赤亭的嫡传弟子,素来颇受重视,但他平日里为人温任宽厚,即便沈南薰是他的未婚妻,也从未见过他如今日这般动怒的模样。
却没想到,竟是为了他的义妹雪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