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行踪暴露,敌暗我明,也不知那人何时会再次动手。你留在我身边实在太过危险,可你又太任性,我总是招架不住,也只能出此下策,想要气走你。”
“阿凝,我不希望你出事。你还有母亲,有师父,你留在他们身边才是安全的。”
“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眉头紧蹙,言辞恳切近乎祈求,一字一句都刺进雪初凝心上,也让他自己的那颗心满目疮痍。
雪初凝轻按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蓦地笑起来,“不好。”
“该说的我也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宴清霜眉头蹙得更深,同她讲道理,“渡劫期非是你我所能抗衡,你何苦……”
雪初凝伸出一指抵在他唇上,见他不再说话,才又徐徐沿着挺立的鼻尖,划过深邃的眉骨,一点一点抚平那紧皱的眉头。
“别皱着眉,都快成小老头儿了,你还是应该多笑笑。”
雪初凝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神清澈又灵动,除了弯起的眉眼,瞧不出一丝别样情绪,“你的话我向来听得进去,只不过,做与不做,如何做,皆需由着我的心意来。想让我答应你,除非把你的打算也全都告诉我。”
宴清霜无言,似在犹豫。
雪初凝早已料到他不会说。
如若仅是担心她的安危,大可以接受浮玉宫的帮助,何至于逼着她离开。
他之所以如此决绝,多半是所谋之事太过凶险。
他多半已有了赴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