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是凡品,被她一戴便也不再普通了。
她天生媚骨,尽态极妍,着红裳还是张扬了些,可这样一来,也正与她的性子相合。
但相较之下,今日的那身织金白裙反倒更适合她。
或许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在。
他瞧着那清丽脱俗的曼妙身影,只觉熟悉之感无以复加。
雪初凝离开后,他怔愣了许久,直到身边那只狸花猫轻轻蹭着他的手。
宴清霜并没有抱它,只抬手轻抚它的小脑袋。
小狸花仍在往他怀里钻,却未能如意,几次尝试之后终于懂得他的推拒,便也安安分分地盘卧在一旁。
宴清霜面上无波无澜,眼底却沉沉如夜。
沉默良久,他突然轻声开口:“我又让她伤心了。”
他的语气分明没有起伏,若教人听到了,却只觉悲伤到了极致。
许是狸奴生性敏锐,那小狸花猫抬头看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又靠近了几分,无声安慰。
回想起雪初凝方才的平静,宴清霜心底愈发自责。
猫儿不是寻常女子,合该顽皮一些,过于温顺反而违背天性。
他最是了解她的脾气,如方才这般不声不响、不哭不闹,反倒是真的气极了,伤心了。
她说得不错,对于她的亲近,他心底其实很喜欢,恨不能立刻打破礼法,顺了自己的心,也如了她的意。
但他先前不许是教养使然,现下拒绝却是因为不敢。
他不惧自毁,却唯独害怕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