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让她受任何委屈,甘愿代她受过,分明只是个包庇纵容、不敬师长的罪名,却偏要将她的那份也一并承担。
他背上的鞭伤和膝盖上的淤青,都深深烙印在她心里。
自那之后,雪初凝仿佛一夜间懂事了。
看着那人无措又窘迫的眼神,她心疼地捧起他的脸,“傻瓜,你不想做的事,就不要答应嘛,干嘛非得勉强自己……你下次可以同我讲道理,我会听的!”
所以他会为了让她喝药,而同她讲道理。
所以他其实不希望与她有那般亲密的举动,甚至连道理也不愿意多讲。
雪初凝越想越气,翻来覆去了一整晚。
但转念一想,宴清霜不过口是心非,做无谓挣扎罢了,迟早要败在她手里。
反正昨夜也不亏,没道理跟自己过不去。
她顿时心情松快起来,便哼着小曲儿,继续回床上躺着。
这会儿时辰尚早,客栈里仍有参加仙缘大会的儒生陆续离开。
待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雪初凝也终于昏昏欲睡。
可不多时,又蓦地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她刚有睡意,不愿起身,宴清霜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便懒懒出声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那人提高了声音:“初凝,是我。”
她一下子翻身坐起,赶忙跳下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