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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一共十八颗,一年一颗,穿到成年就不往上穿了。

念往珠,江宁老一辈的传统,帮孩子留个以前的念想。

手上这串是闻声自己的,载了她的前十八年。

闻声对着窗外的光仔细瞧了几眼那珠子,收了手机,推门走出去。

沙发上的人还维持着十分钟前的睡姿,单臂搭在额前,屈了一条腿,另一条腿十分豪放地吊在外面。

闻声很小心地走过去,在沙发边蹲下,两手撑着珠串的线往外拉了拉,套在了男生带着表的右腕上。

他腕骨微微突出,隐约能看到小臂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黑色的运动腕表往上,挂着根朱线穿的珠串。

闻声抱着腿,托腮,盯着那珠子看了几秒,本来以为暗红色的线和他不太相称,现在这么看,倒觉得这颜色配他有种恰到好处的文童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性张力。

闻声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哪里也有些不一样,词汇量变得越来越广。

闻声陷入“自己是不是哪里变坏”的沉思,没注意沙发上的人早就睁了眼。

手从颊边滑下时,被李延时抬手捞住。

闻声想事情想的认真,冷不丁被这么一抓,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错愕。

李延时往沙发里面躺了躺,把闻声捞上去,用被子一卷,裹在了自己怀里。

“你往我手上戴珠子的时候,”抱着她的人还合着眼,声音里有一种介于睡着和清醒之间的沉,“本来就睡不着,被你吵醒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