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间,太?子废而又立。原本?的太?子殿下虽然看着疏远,但待人还算亲厚,不会为难下人。而现?在的太?子殿下冷若冰霜,手段狠戾,与之前判若两人。
也难怪。经历那一番巨变,能有几个心性不会变化的呢?
“进来。”里面的青年开口。
常佑赶忙回过神,垂着脑袋将药壶端进去,放置在一旁的案上。
“下去吧。”
常佑福了福身,在外等着。太?子似乎不会立时喝完药,有时候隔了半个时辰以后才让人进去收拾药壶。
明明药凉以后会更苦,但太?子殿下似乎毫不在意。
四方的房间里,一向只留一盏烛台。然而少女在就寝之前,连最?后一盏烛台也吹熄。
太?子若要?回房睡觉,一定?会经过这里。
原先那盏灯不仅是为了防止白桃害怕,更是为他走?进屋子能看得更清楚。
现?在,她一盏灯都不给他留。
沈宴清推开门,只见一片漆黑、清冷。
他的呼吸骤然停滞,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再度袭来。青年在殿外站了半晌,终于迈入屋中。
习箭需要?极好的视力,沈宴清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有没有光于他而言,根本?不算问题。
青年径直地走?向并蒂莲雕花架子床,轻易地捞起床榻上熟睡的少女,抱在怀中。
白桃这一下就被弄醒了,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