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微眸光凌冽,沈宴清丝毫不惧,显然,两个人谁也不能说服谁。
良久,皇后背着光,面容显得有点黯淡:“你?要做一个明君。”
“今日早朝,大臣为浥州的事?吵起来了,不少人都在希望通过赐宝招降东海国。这些朝臣不动脑子?,只想?着求和保太平。东海弹丸小国却?敢挑衅大齐,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撑腰。”
一提起今早的事?,沈宴清语气难免激进,说完,他平复了一下呼吸:“五十年前,先祖为何?创立御卫营,就是为了此时。”
姜幼微哑口无言。
她同他说这么多,最终的核心唯有一句话,世家子?弟不能动。
姜家亦是百年基业累积下来才到达今天这个位置,世族之间早已血肉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如今能针对曹家,未来就能针对姜家。
“儿臣知?道?母后在担忧什?么。”青年的眸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静,“那一日,母后敢提剑闯承明殿,应该想?到儿臣这次回来并不只在谋权。”
沈宴清往前走了几步,停在皇后的青玉案前。桌面上放置着字迹繁复的书信,这些信都来自?宫外。
“母后在京中?养了一支私兵,儿臣已经都知?道?了。”沈宴清语气低沉,“六个月前,父皇因何?遇刺,儿臣也已经查明。”
他说话时一字一句平平很平淡,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压力。
“儿臣骨子?里有一半的姜家血脉,不至于向自?家人磨刀。”沈宴清的语气轻松下来,“按照母后的意思,她的哥哥临危受命前往浥州领兵,她还不值得一次维护吗?”
姜幼微所有反驳的话,听到最后一句时骤然失声。明艳沉稳的女人脸颊上划过一丝惊讶,涉及军事?任命她不便插手,但她是知?道?。
浥州曲县地区偏远,蚊虫众多,许多在京军将并不愿意前去?,浥州之事?一拖就是一个月,不久前才终于敲定人选。听说,大军抵达没多久,东境便安稳下来。
静默在大殿之中?蔓延,姜幼微轻叹一声,问道?:“你?维护她是为了她哥哥的功绩,还是为了她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