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扫了他一眼,在想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沈宴清给人平日的印象就是待人冷漠,马六也看不出来他话中的真假,但硬让一个伤患出去也太过不近人情。
“行,那你歇着。”马六没再纠结,“我先去找小姐。”
壮汉起身离开,没带半点犹豫,让沈宴清编好的理由又咽了下去。
在这些人面前,他都不需要刻意弄伤自己来圆“受伤”的幌子,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
想到这里,沈宴清的眸光沉了下来。
白桃收拾包袱的时候得知阿枕腿疼的事,忙不迭地走进后院。
沈宴清站在院子里吹风,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底就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一转身,少女便蹙着眉,视线在他的腿上逡巡。
“哪儿腿疼?还疼吗?”
“能不能走?能不能骑马?”
一连串的问题,让沈宴清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关心还是在讽刺。
“我是疼。”沈宴清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谎话贯彻到底,“不是折了。”
“那要不我们再在段宅留几日。”白桃为难道,“你这样不好骑马。”
多留几日……那岂不是给段鸿弋制造机会?
“不用。”沈宴清平静地道,“不怎么疼了,可以骑马。”
白桃并没有多怀疑,便道:“那你收拾完了吗?我待会儿去向段鸿弋辞行。”
“嗯。”沈宴清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白桃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后院。
沈宴清没有跟上去。
待到少女的身影远去,沈宴清才缓慢地将视线移到门口。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日头逐渐晒到了廊下,沈宴清还没等到去而复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