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的白桃听见了身边的交谈,又抬起脸。
沈宴清知道她又瞪自己,故意不看她。
受了伤,又生病,本该是人脆弱的时候,谁知道她的脾气比平日大多了。
白桃一直晕晕乎乎的,说不出话。
她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动一下身上有几处又疼,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待到被喂了一口又酸又苦的汤,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开始唰唰地掉眼泪。
沈宴清默然地看着,不动声色地撩开了自己的衣袍,免得被汤水溅到。
但他的衣袖没能幸免,被白桃抓着擦眼睛。
沈宴清原本就不喜欢女子的触碰,此时不好挣脱,只好别过脸去。
“小公主不哭了啊。”
马六走上前,哄小孩似的一口一个“小公主”地喊,白桃哭得更大声了。
哭着哭着,沈宴清也听不下去了,开口道:“既然白家在遂州有如此威望,为什么不能和段家打起来,要让你受如此欺负。”
白桃抽气的间隙,还不忘反驳:“……没被欺负!”
沈宴清冷声道:“那你哭什么!”
“……没打完。”白桃又抓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布擦了两下眼睛,“没打赢。”
沈宴清:“……”
屋中一群男子听一个小姑娘哭了半宿,纷纷咬牙气道:“下回兄弟们一定打得他找不着北,才能知道遂州到底是谁的场子!”
就这么哄着,白桃终于不再哭,喝了药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众人终于也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