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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里面的人并没有看她,只是默然地坐着。

若说方才那刻是一尊佛像,此时,白桃更觉得他像冬日屋檐下凝成的冰柱,即便沉默,也掩饰不了他身上的冰冷和锐利。

“你是杨眉的新宠?”

少女一开口就是让人不愉快的词汇,男子神色默然,并没有回应。

才半年,竟已有人开始用“新宠”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

此时白桃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半年之前被废的太子,也不知道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戳到人的痛处。

她只是觉得,能让杨眉如此看护的人,很少很稀奇。

“不是?”白桃面露古怪,“那你是什么人?”

对面还没回答,不远处便有人道:“三小姐,我们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白桃示意杨眉的车夫过来驾车,对方哆哆嗦嗦地爬上马车,被白桃一呵:“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方才一匹马给了杨眉,白桃便自觉地钻进了马车,在男子身旁坐下,还笑道:“地方不大,挤挤。”

刚刚说的话还气人呢,这会儿的笑容反而带着几分讨好。

然而面前这尊如玉的雕像动也不动。

白桃不厌其烦地开口:“不能说话?还是听不见?”

她又伸手往他的视线里拨了拨,果然见他眼睫抬起,黑色的眸子直直地朝她看来。

面前的女子聒噪、莽撞,还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

沈宴清的心底带着的戾气,从眸光中透出来的是十足的冷意。

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明明沈宴清觉得自己还很贤德,可只要他微微蹙眉,身边的人便惊慌不已,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