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完自己的幼子,赵庆又追问道:“后来呢?”
胡管事丝毫不敢隐瞒:“四姑娘买通了看守三房院门的王妈妈,让王妈妈递消息给三姑娘。后来老奴便来了您这。”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唉,作为老太爷安插在家中的耳目,胡管事觉得有点累。
赵庆道:“若是衣儿有事,定然会寻到我这里来的。不,若是像上回那般,被二儿媳禁足,她可就没法子了。胡管事,胡管事,你快到四姑娘的院子里瞧瞧,四姑娘可否安好?”
胡管事瞧瞧还没有搬完的花盆:“这……”
赵庆心系孙女,忙着催促胡管事:“又用不着你搬。”
这句话有点儿诛心了。胡管事垂头丧气的,撑着伞,与提着灯笼的下人一道出门。他正要跨过门槛,忽地见不远处一道细弱的影子歪歪斜斜的朝他跑过来。
胡管事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没有老眼昏花。
他定睛一瞧,不禁一哆嗦,手中的伞跌在地上,很快的就被寒风给刮跑了。
夜越深,风越紧,冷意越发的重。
赵家,三房院内。
赵锦云死死的捏紧自己胸前的衣襟,咬着唇,绝望地看着她的阿娘。
她喊道:“阿娘,您这辈子不是最痛恨那些小妾吗?为何还要让女儿去给别人做妾!”
朱氏唇色苍白,穿着她最喜欢的蓝底一年景的深衣,头发梳得极为光滑。她端坐在玫瑰椅上,看着两个健壮的仆妇要帮着女儿换上翟衣,而女儿害怕得浑身颤抖,向她求救,朝她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