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染站在旁边替她研墨:“姑娘,这可怎么办?”
赵锦衣不慌不忙地掭了墨,又极其轻快熟练地抄写着,须臾后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字迹:“将上回二郎写的诗取来。”
她口中的二郎,便是宁咏。
梅染很快将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取了来。
赵锦衣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解下项链,捏了上头一把打造得异常精巧的钥匙,将锁打开,取出一张保存得极好的薛滔笺来。但见笺上头用柳公权的字体写着一首咏花诗。这首宁咏作的诗,实则是前阵子赵修远他们那帮扶不上墙的酒囊饭袋,偏生要趁着桃花盛开的时候开了一个比试的咏花诗会。诗会上,夺魁的自然是宁咏,不过,兜兜转转后,这首诗落入了赵锦衣的手中。
自从知晓宁咏练的是柳公权的字体后,她在去岁也寻了柳公权的字帖练了起来。这足足练了有一年,才略略有些味道。
她伏在案桌上,拿着宁咏写的那张薛滔笺细细地比对着自己的字迹,半响才满意道:“若是猛地一看,倒是分辨不出。”
梅染自幼跟着她长大,耳濡目染下也念了很多书,练了很多字。不过,她是因为生存而学的,与赵锦衣这种潜心修炼的并不同。
闻得赵锦衣如此说,便道:“若是叫奴婢分辨,却是真真分辨不出的。”
赵锦衣站起来,睨了她一眼:“若是你能超过我去,我倒是欢喜。”
梅染这才又道:“姑娘,该如何办?”
赵锦衣不慌不忙的将薛滔笺放好,又牢牢的锁了,才递与梅染:“晚膳便摆在檐下,那里凉快。”
阿娘这一次,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