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灌下两杯茶,小解回来,面色恢复了几分,这才在陆子期耳边低声道了句:“这些高门贵人跟咱们酒场上生意人喝多了也没差多少。”
没来由的沮丧笼着赵宏成,只觉午间吃的肉都腻歪在心头,不消化一样。
陆子期重新推过一盏茶到他面前,轻若不可闻哦了一声,喝着乐声管弦与喧闹淡淡道:“都是人,能有什么差。”
茶杯温热,慢慢暖着赵宏成微微发凉的手,喝下去,泛着恶味的心头慢慢舒缓过来,他懊恼:“我不如哥太多。”
“见多了就好了。都一样,没什么如不如的。”
赵宏成握着茶盏,又喝了两口。
这才注意到,他陆哥手边不是茶,是酒。
他知道陆子期酒量好,别人是越喝越懵,陆子期从来都是越喝越冷静。可平时无人劝酒的时候,陆子期面前从来放的都是茶。
“哥,心情不好?”
陆子期淡淡回:“怎会。”
赵宏成点头,也是,他陆哥怎会心情不好,只会让得罪他的人心情不好。
又有人抓着酒壶过来了,陆子期微微带着笑,听身边这位醉醺醺公子说话,就见他略侧耳,好似对方说的话十分要紧,每一句都该认真对待。
本是不信邪,过来为难人的,结果最后心满意足,摇晃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