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野上下,可只有我阿爹一个人,能镇压得住西北那些人了。”时槐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拎起绯红繁复的裙摆,踩着咯吱的楼梯往下走,信手拂开袖子上不存在的灰,“何况,不过月余,金陵城就被攻下了。越过了淮河,还有什么挡得住他?”

是啊,越过淮河,还有什么拿去挡岑嘉珩。

大齐太平太久了。

除了西北边关战乱不断,驻军从未懈怠。其余地方的驻军,早已松懈,纪律不存,不说能不能拦得住岑嘉珩,就是能调动这些人的人都没有。

朝野上下,早就慌了。

时槐是他们的一张底牌,所以才不敢真的杀了她。

毕竟岑嘉珩就是为她反的。

王武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觉得这口气简直要哽死他了。忍了那么久,才把时槐抢过来,结果还得好生护着她让她一天到晚在跟前晃悠气人。

他简直想要把时槐碎尸万段。

岑嘉珩……岑嘉珩真是个疯子,这样蛇蝎恶毒又狡猾对方女人,他竟然能为她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声。

真是疯了!疯了!!

“不能明面上虐待她……那不如……”王武忽然拊掌一笑,“去找慢性毒药,下在她的饭食水里,别让人死在我这里就好。”

就算岑嘉珩真的打到了京城,夺走了时槐。

她也已经病入膏肓,再无救药。

时槐才不管王武怎么想。

她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有点无聊,毕竟京城实在没有认识的人。时夫人和时梓还是没有消息,彤管也没消息,但大概比被抓了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