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武嗓音尖细,像是刮擦着玻璃的刀具,刺耳地往她脑海里钻。
“时槐,你以为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王武冷冷盯着她,像是黑暗里的毒蛇,“既然你弟弟和母亲逃了,那我今日就不杀你父亲,但你也别想好过。”
“留着你和你爹,他们迟早会回来。”
彤管浑身发僵,时槐后知后觉到,她的裙子似乎是被打湿了。
她也不管王武,伸手去摸彤管,果然她背后插着一支短箭。时槐挣扎了一下,从彤管怀里扑出来,一把将彤管拽到身后。
“听我的,去找……”时槐点到即止。
彤管目有哀色。
时槐一愣,才从彤管眼底看出自己现在的样子。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乌发乱七八糟披散在脸侧,纤薄的肩背不受控制地轻颤,眸色乌黑而仓皇。
太陌生了,好像上一次还是她被丢入蛇窟的时候。
想到这里,时槐打了个激灵。
“彤管,本小姐的话都不听了吗?”时槐抬起下巴,胡乱伸手把乱发挽到耳后,目光一下子坚定起来,她得把任务完成好,“这桩婚事,我愿意嫁。”
时槐死死抓了一下彤管,催促她。
“时小姐倒是有几分骨气……只是不知道,进了洞房之后,面对那些刑具的时候是否还能继续保持!”王武笑得古怪而恶毒,勾着下巴看她。
时槐看一眼王武就觉得作呕。
所以她不看,气急败坏地一拂袖子,劲直朝前走去,“你若不放我的丫鬟……”时槐眼都不眨,从袖口抽出锐利的簪子,抵住自己的喉咙,“侮辱死尸,多少是有些败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