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彤管惊呼了声,“老爷。”
帘子就被掀起来,时槐看着匆匆赶来的时府尹明显松了口气。他伸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没有摸她的脑袋,而是道:“没事了,荣安侯已经去了楚国公府,只有荣安侯世子在这里……都是阿爹的人,他没带几个护卫,不要怕不要怕。”
时槐的怕劲儿已经因为岑嘉珩过去了。
她避开怕不怕的话题,转而问道:“阿爹,你一早就和荣安侯是一伙的吧?”
严格来说,时府尹是和皇帝是一伙儿的。能坐到枢密使的位置,本也是心腹重臣,怎么会因为文臣几句酸话就被赶出京城?
时府尹、荣安侯、皇帝,一起暗中网罗罪名……
就是为了对岑家斩草除根。
“这……”时府尹表情非常不自在,荣安侯世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欺负他女儿了,随即沉下脸,“是阿爹窝囊。”
时槐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
然后,伸手掀开帘子,抬手朝着远处躺在担架上的荣安侯世子一指,言简意赅,“我要泄愤。”
“好。”时府尹如蒙大赦。
他按着腰间的剑,几步走过去,一把抽出剑抵住荣安侯世子的脖子。
护卫想拦,但根本来不及做出动作,就被时府尹的心腹踹飞出去,躺在地上起不来。孤零零的荣安伯世子瘫在担架上,被时府尹拖死狗似的,一直拖到时槐的马车前。
他挣扎着想往后,单腿青蛙似地无用踢蹬,身下鲜血染黑青石板。
“我爹可是侯爷!陛下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