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珩简直要 跳脚,却眼疾手快按住小胖墩的脑门。
少年像是个脾气很好的大孩子,摸出一把糖给他,“明天再来嘛,哥哥要哄姐姐高兴的,耽搁了今日明日就再也买不到了——”
时槐看着他按着一个胖墩,本来想笑,此时莫名其妙笑不出来。
“行了吧?”岑嘉珩糊弄走了小胖墩,劲直走过去,屈膝半蹲下来,顶着滑稽的面具求老翁道,“您老破个例,她很难出门的。你看,小胖墩都知道你磨蹭,不插队明天都排不到。”
“满嘴歪理!”老翁瞪了岑嘉珩一眼。
时槐头一次见岑嘉珩吃瘪,握着帕子,端庄温柔又含蓄地笑起来,“看起来……实在是不太聪明。”
卖绣品的摊主笑起来了。
“左右没人排队了。”隔着面具,时槐都能察觉出岑嘉珩无赖的笑意,他懒洋洋地道,“您再不给她捏,太阳又要下去了。”
老翁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道:“岑小侯爷,怎么都定下婚事了,您还这么无赖不要脸呢!”
时槐看着那张得意洋洋的大圣面具,第一反应是笑,第二反应是完了,岑嘉珩又在丢她的脸了。
偏偏少年挠越发懒怠,语气也透着点轻狂,“既然知道是我,您还端着规矩呢?”
“你啊你……”老翁认命地开始捏糖人,嘴里碎碎念,“这锭金子拿回去吧,老头子不收你的金子,那么大的恩情都还不过来呢。”
时槐微微一怔,反倒是卖绣品的摊主回过神来。
“您便是时小姐?”还不等时槐回答,他紧接着道,“这钱我也收不得,我们这整条街的人家,若不是岑小侯爷解决了地头蛇,恐怕两年前早被一把火烧死在睡梦里了。”
时槐知道岑嘉珩很受普通人的喜欢,却没想到他一个纨绔,还真做了救人性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