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刷拉一下被拉开,岑嘉珩露出半个脑袋,“阿槐……”

少年看着她拖长了调子,要是不看他那副懒怠的神情,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算了。”时槐侧过脸去,她伸出细白的指尖,慢慢拨了一下华贵的花罗裙,语气也透着些漫不经心的意思,“且试一试吧。”

不远处的帘子窸窣一声,被拉了回去。

彤管默默收回衣裙。

时槐松了口气,这才去更衣。这条衣裙格外繁复华丽,劈得极其细的丝线绣出栩栩如生的蔷薇花,光线下绣线光华流动,裙幅上缀着的东珠随着步伐走动若隐若现。

彤管力气大,勒出少女一段纤腰。

“好了。”她高高兴兴道。

时槐拨开帘子,走出来时感觉到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淡定自若地回过头。岑嘉珩早就换好了,此刻坐在靠窗的位置,弹金丸打下来一只胖喜鹊。

少年郎若有所感,回过头来——

“唔。”他托着下巴,欲言又止。

时槐对自己的美貌非常自信,但也忍不住顿了顿脚步,蹙眉看向全身镜。镜子里的少女雪肤花貌,层叠裙摆花纹葳蕤,更衬得她娇艳矜贵极了。

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唯一的问题是,这身衣裳明显是和岑嘉珩那一身是一对的,连外面的行人都忍不住朝两人身上扫。